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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布狂气者所说事实

散布狂气者所说事实

1865年2月,法国革命党人称为“雨月”的时间

从印度迈索尔土邦送来的大件包裹来到了厄舍宅。

这个包裹被装在一个密封的柳条箱里。这件快递业务曾经委托给印度洋邮船公司,邮船公司给史密森先生提供了各种全世界最奇怪的延误借口,用以解释为何这桩业务迟到了足足有七八年。

这些借口中,最离奇的无过于邮船公司工作人员在全世界各地的发狂传说。1858年,一个喝醉酒的水手将这个柳条箱塞进了一艘运往印度支那半岛的渔船。柳条箱在贡榜王国(缅甸)跋涉了半年,有目击者甚至声称,自己看到这个箱子长出了两条长腿,踢开押送的英国军人,跑进了原始丛林中。1859年12月,箱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阮朝越南的街头,并向一个法国外交官借火,获得消息的邮船公司雇员火速赶到,逮住为了吃白食而与茶水铺小妹发生争执的柳条箱,将它五花大绑,于1860年1月送上前往英国的邮船。

这艘邮船莫名其妙地迷失了航线,1860年4月出现在中国香港。人们发现邮船船长只穿了一件背心,光着屁股坐在船长室的顶棚上,与箱子勾肩搭背地唱着《天佑女王》。香港巡查们打倒了拒捕的船长与大副,把箱子送上另一艘英国邮船。

1860年到1861年,箱子逆流而行,把一艘艘接过护送任务的邮船从香港送到上海,又从上海送到横滨,并差点让最后一艘邮船横渡太平洋出现在旧金山港口。被诅咒的疯狂箱子成为了众多英国海员噩梦里的怪异传说。幸亏柳条箱上历经风雨仍未褪色的“史密森上校收”字样出色地发挥了它的作用,一丝不苟的英国人执意要把它送到自己的目的地。

饱经折磨的邮船公司于1862年初破产。一直到1862年下半年,标着史密森名字的柳条箱安静地躺在它最初的出发点——孟买的港口仓库里,似乎终于失去了它那可怕的令人疯狂的能力。1862年8月,另一家邮船公司买下了这个仓库,发现了这个难以送达的包裹。

1862年9月,这个包裹终于被好运气爆表的新邮船公司送到了朴茨茅斯。人们在伦敦寻找史密森先生,但史密森先生已经离开了伦敦。

1864年1月,负责处理这些难以送达的包裹的职员无意中发现了史密森先生在泰晤士报上刊登的消息——史密森先生为他死于疯病的姨夫发的讣告。邮政公司找到了史密森在曼彻斯特的住址,迅速为他办理了托运手续。

就在这个时候,邮政仓库发生了好几起醉汉纵火的事故,有人试图在救火过程中搬走这个箱子。而箱子打倒了几名消防员,自行消失在伦敦塔附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小福莱斯特结识了史密森先生,游说他投资家乡的纺织厂,并把祖传的物业以股权的形式卖给了史密森。

1865年2月,这个饱受磨难的箱子再次被伦敦的货运工人发现,邮政公司当机立断,雇佣了一群疯人院护工,通过火车把箱子运送到史密森先生所在的威尔姆斯洛镇。史密森先生喜出望外,支付了一大笔丰厚的邮费。柳条箱从此安定地躺在厄舍宅的地下室中。

小福莱斯特先生与史密森先生一起打开了箱子,发现在漫长的旅途中,铜柱上的圣剑已经分成了两截,剑柄——那个金箍脱落下来,滚落到箱子的角落,就像寻常人睡觉前一定要把鞋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一样。

小福莱斯特先生趁史密森没注意,往圣剑上扔了一个“眼球”。眼球凭借磁性吸在剑刃上,第二天,他和史密森先生一起来欣赏圣剑,准备把它安置在厄舍宅的收藏室。小福莱斯特发现,眼球挪动了位置,吸附在剑柄上——并失去了活性。

就在这天晚上,小福莱斯特说服史密森,要为圣剑举办一个社交酒会,邀请附近参加过印度平叛的退伍军人和家眷一起叙叙旧。晚归的史密森答应了。随即,圣剑失踪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人类狂气的支配者——哈努曼的杰作。圣剑认真分析了眼前的局面。小福莱斯特放置“眼球”的行为引起了圣剑的反感,它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圣剑果断分离出剑柄,让剑柄执行“不主动干涉主人意志”的指令,自己派出了哈努曼。

哈努曼用狂气感染了一个女仆,通过她的手割下了史密森的宠物猴子脑袋(必须承认,这是哈努曼自己的癖好),并从厨房里偷走两只鸡,在地窖里缝合成一个方便走动的怪物。

哈努曼利用这个身子,取走了圣剑的剑刃。当晚,史密森和小福莱斯特开始调查猴子被杀一案,仓促之下,哈努曼把圣剑塞进了壁炉里,自己躲进了阁楼密室。

几乎在同一时间,圣剑发现了地底魔物的动静。哈努曼的狂气感染第一批地底魔物,使得它能够偶尔凭附在疯魔物身上,深入地道探险。在那里,哈努曼发现了被道尔顿偷走的龙蛋,并对龙蛋产生兴趣。通过偷听胡佛与手下魔物的对话,知道龙蛋是在某一年突然出现在坑道里的,之前它与某个住在采石岸的姑娘有密切联系。魔物在厄舍宅的活动,有很大一部分与监视奥娃有关。

而且,更重要的是,哈努曼发现了魔物与小福莱斯特先生的联系,意识到魔物的魔尘科技可以轻易探索到圣剑的所在,就回到隐藏圣剑的壁炉中,说服圣剑关闭了自己的基本功能。

之后,深谙人类行事风格的哈努曼悄悄利用了自己的狂气,对李斯特太太进行了催眠,指使她把奥娃带进厄舍宅。哈努曼试图以此转移魔物的注意力,通过对魔物来说更为重要的奥娃来掩盖自己的行动。

1865年4月,法国革命党人称为“芽月”的时间

慢慢地,小福莱斯特的目的昭然若揭。圣剑失踪后,史密森加强了对剑柄的管理,将它藏到厄舍宅附属的古老阁楼密室里——恰恰是哈努曼的藏身地点之一,而且由于这个密室建造的年代远早于地底魔物为厄舍一族服务的时间,它并不属于钢铁大宅的一部分,小福莱斯特对此也无计可施。

哈努曼意识到了厄舍宅的异样。小福莱斯特试图利用魔物制造混乱,为自己创造得到史密森允许而进入密室的机会。可惜的是,哈努曼发现,跟从印度运送箱子到英国一路上的海员一样,史密森与自己同处一室的时间越来越多,哈努曼不断散发的狂气波长终于给史密森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害。

史密森早已疯了。就在这一个月中间,古拉、克诺亨、芮明、维娜和赫丝塔陆续来到厄舍宅,似乎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地底魔物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厄舍宅里诸位人物受到怪奇事件的刺激,精神越来越不稳定——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步史密森后尘陷入疯狂。

哈努曼决定提前动手,创造一个能够对付魔物的工具——没错,同时对付魔物和与魔物几乎没有两样的钢铁厄舍宅。

哈努曼回到密室,从剑柄处回收了一些魔尘,利用藏宝室里的旧家具造出了厄舍宅的标准模型,并在模型两面涂上不同的魔尘,根据量子纠缠的作用,创造了这个有名的“巫术机关”——把地底魔物彻底锁在夜间的厄舍宅里。

小福莱斯特最后也发现了巫术机关对自己行动的影响。这迫使他提前发起行动。不巧的是,他行动的日子又跟哈努曼与圣剑主体意识碰面的日子撞到了一块。

圣剑在这一天短暂地苏醒了,魔尘的活动正好被克诺亨的仪器记录下来。尾随史密森先生的小福莱斯特发现,史密森与克诺亨分开后,居然下意识地打开了密室开关。他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打晕了他,进到密室里去。

哈努曼躲在阴影里,把一切看在眼里。

在密室里,小福莱斯特依然没有找到圣剑的剑刃,却意外地发现了哈努曼没来得及带走的巫术模型。发现模型上残留着魔尘,脑子灵活的小福莱斯特立即猜到了这个机关的用途,他用水洗掉了内层的魔尘。

就在这时,圣剑吞噬了发现自己行踪的白骨克诺亨。而哈努曼则利用自己的能力,暗示宅子里的人赶到史密森遇袭的现场。小福莱斯特来不及带走剑柄,只能迅速从密室的另一个出口撤离。

这一晚的事件之后,芮明对内部人员产生了疑心,和维娜一起加强了对犯案地点的巡视。而史密森先生疯病暴发,更是一直躲在密室附近不肯出来。小福莱斯特找不到重新进入密室的机会。克诺亨的失踪也让他害怕,觉得厄舍宅里有什么自己无法把握的神秘力量。

之后,哈努曼继续潜藏在厄舍宅里。为了不让自己的狂气传染更多的活人,他更多地通过地道潜入到地底,他的狂气波长也因此造成了地底魔物中越来越多的疯病。

哈努曼将计就计,继续在魔物中传播狂气,并有意调整了部分魔物的波长,使得自己的暗示更容易嵌入魔物们的潜意识中。胡佛对此大为苦恼,他对魔物疯病的不间断汇报,也使得魔王城失去了冷静,误以为是奥娃和她的龙蛋正在酝酿着行动——

这大概是事件发生后,魔王城终于从云层中下降,来到威尔姆斯洛的原因。

散播狂气的过程中,歪打正着的是,哈努曼与夜间跑出来巡查魔物出入口的奥娃经常碰面。渐渐地,哈努曼意识到奥娃的波长与圣剑的波纹几乎一致——她正是合适的圣剑传人。

哈努曼制定了计划,潜入与圣剑一起沉睡的克诺亨的潜意识中。他决定,一旦事件发生转机,马上通过克诺亨的行动,诱使奥娃取得圣剑,作为让圣剑获得自由的步骤。

厄舍宅里的各方力量,就在这样的相互作用下,互相刺激着,终于到了谁都难以抑制的爆发前夜。

1865年5月18日,法国革命党人所谓“花月”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艾森来到了厄舍宅。导致厄舍宅倒塌的大事件终于就此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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